杜若

[Batfam][鸟闪] Tied Together With A Smile 7-9

Chapter 7

全哥谭只有一个人有可能知道小丑的动向。

幸运的是，杰森有她的手机号码。

他在她之前到了他们约好见面的24小时咖啡店。他点了杯黑咖啡，付了一大笔小费为马上要进来的客人预先道歉，然后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坐下，从这里他能看到门口和整间屋子。

店里基本没有人。零星的几个人分散地在咖啡店的四处。一个戴着头---巾的女人在外卖窗口边等着她的订单。窗户边的卡座里杰森认为是一群在赶作业的大学生。

对于凌晨两点来说，这安静得很正常。

然后哈莉走了进来。

她大步流星地走到窗口边，点了一杯叫生日蛋糕拿铁的东西。杰森能认出那个服务生（凯拉，如果杰森记得没错的话）放弃挣扎的瞬间。它紧随在哈莉往小费罐里塞了两张百元钞票之后。她做好了哈莉的饮料，然后掏出了一个笔记本，一边在上面用荧光笔疯狂写写画画，一边从一个循环使用杯里喝着什么。

“所以说，“哈莉轻快的笑着，坐到杰森的面前，”你想跟我说啥？”

杰森决定长话短说。“迪克进医院了。”

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。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
“小丑。”

哈莉点点头。“然后你觉得我有可能知道他藏在哪？”

“我知道你一直盯着他，”他答道。

哈莉叹气。“确保某人不能把你干掉的最好途径就是你永远知道这人的位置。”

杰森承认她说的对。“所以你知道他在哪，”他追问。

她点点头。她没告诉他，却开始大口喝她的咖啡。杰森安静地看着她喝完，把咖啡杯往桌上一砸。“行，”她说，“我得尿个尿然后我们就出发。”

杰森皱眉。“你也要来？”

哈莉耸耸肩。“如果你要做---掉小丑，我假设你是这么打算的啊，我想看着他死掉。”

哈莉说完就起身走向了卫生间。

如果杰森实话实说的话，直到哈莉提起，杰森都没想到杀--掉小丑这件事。

当然他想让他死。他想让他死已经好多年了。

但是他甚至都没考虑到这个。

从他八年前回到哥谭以来，很多事情都变了。首先，他不再被拉萨路池带来的狂怒所控制，他现在能冷静思考了。他不再被愤怒所支配。他现在在杀---人这档子事上好多了。用提姆的话说，他只杀“特别，特别，特别坏的人”。而小丑是一个特别，特别，特别坏的人。杰森知道如果他有机会的话，他会为了小丑对他自己和他家人做的事情对他扣下扳机。

那为什么他之前没考虑这件事呢？

他现在绝对在考虑了。杀---掉他能让世界变得更好。至少携带防毒面具的理由又少了一个。整个社会都会从中受益。

他又扫视了一圈咖啡店里。服务员咬着荧光笔，在往她的杯子里倒某种液体。戴着头---巾的女人已经走了。大学生们还没走，但是其中一个已经在另一个肩上睡着了，看起来其他人也快了。杰森和哈莉讲话的时候另一群小孩进来了。其中一个看起来需要咖啡来让他的灵魂复生，他的朋友们在开关于展示柜里棒棒糖蛋糕的玩笑。除了他和哈莉，店里的所有人看起来都不到20岁。

如果小丑死了，他们都会更安全一点。

不会完全安全，但是会更安全一点。

足够安全到能上大学，了解世界，在凌晨两点喝咖啡而不用担心会有一个丑角因为高兴就他---妈决定毁掉他们的人生。

不只有他们。

他的家人也会变得更安全一点。

他第一次有机会的时候就应该动手。如果他动手了，提姆就会没事，而迪克他---妈现在也不会躺着ICU里。

“准备好了，”哈莉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中。

“嗯哼，”杰森喝完他的咖啡。

哈莉示意他，“你最好把它丢进可回收垃圾桶，”她指了指他的空杯子，“小帕会杀了你的。”

“小帕才不会杀了我，她可喜欢我了，”杰森嘟囔。他环视一圈。“这儿没有可回收垃圾桶。”

哈莉抓过他的纸杯，大步流星地走到点单窗口。杰森小心翼翼地跟着她。服务员（杰森记得对，她名字是叫凯拉）缓慢地冲她眨眨眼，从杯子里喝了一大口她的饮料。“你们为什么没有可回收垃圾桶，”哈莉质问道。

凯拉叹了口气。“公司不准，”她疲惫的回答。这小孩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？“不过没事，我在窗口后面藏了一个。”她拿出一个装满了纸杯的蓝色垃圾桶，抖着手腕展示它。

“不好意思，”在哈莉把纸杯丢进垃圾桶的时候 ，杰森问，“但是你喝的是什么？”

她又眨了眨眼。“六倍浓缩加一罐红牛。怎么了？”

“我看着也像，”他耸耸肩，“我们在庄园里管这个叫‘提姆特饮’。”

她哼了一声。“如果这对提姆·德雷克-韦恩管用，那肯定对我也管用。”

“我的天哪，孩子，”哈莉说，“你上次睡觉时什么时候？”

她耸耸肩，把垃圾桶放回窗口后面。“你别管这个，我就不管杰森·陶德-韦恩和哈莉奎因凌晨两点在一块干嘛。”

“行吧，”杰森转身离开。

“快去睡觉，”哈莉扭头喊道。

凯拉冲他们比了个大拇指。

Chapter 8

沃利直到开始吃东西之前都没意识到他实际上有多饿。自动贩卖机里的三明治乏善可陈，但是也能填饱肚子。布鲁斯去买的三明治。他开玩笑说这些都记在“蝙蝠信用卡”账上，但是沃利觉得他是故意做出的这些爸爸行为，因为不然他就不得不想到他们在这里的原因。

然而，沃利停不下来地在想他们在这里的原因。

他还握着迪克的手。

“沃利，”布鲁斯打断沃利的思绪，“你已经在这坐了好一会了，你想去跑一圈吗？”

沃利摇头。“我知道我应该去，但是我必须待在这。你听到汤普金斯医生说的了，如果我和他之间只剩下这个了，”沃利话音落下，捏了了捏迪克的手。这感觉不像真的。有什么感觉不对。沃利知道迪克康复的可能性比另一面要小，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。

“他会没事的，”布鲁斯说。听起来几乎像是他在努力说服他自己。“他这么固执，不会轻易放弃的，他未来还有那么多事计划好了要做。”

沃利哼了一声，“他已经为下个月达米安的艺术展请好假了。他跟我说他宁愿对付调料王也不想错过。”

布鲁斯听到这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。“那我想这就定了。”

他们保持着沉默。气氛有点尴尬，但是也没有很让人感到尴尬。沃利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二者之中的感觉。迪克会知道的。他会说出一些类似于“半尬”的很合理的词。迪克粉碎英语语言的能力甚至有传染性，这真是太离谱了。

有人敲了敲门，探头进来。“有消息吗，”艾瑞斯说着走进来。

“很不幸，没有，”布鲁斯回答。

艾瑞斯皱眉。她走到沃利身边，握着他的肩膀。“你怎么样？”

沃利耸肩，“现在不知道，”他说，“我想明白了就告诉你。”

她给了他小小的微笑。”巴里在等候室，如果你想跟他说话的话，”她转头看向布鲁斯，“你也是，但是如果你们俩说联盟的公事的话我会知道的。”

布鲁斯对艾瑞斯微笑。“那你们俩聊吧，”布鲁斯最后看了一眼迪克，离开了病房。

“他会没事的，沃利，”艾瑞斯告诉他，“我保证。”

沃利点点头。“这很离谱，但是我始终觉得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，”他说。他深呼吸，解释道，“就像我的身体能感觉得到一样。我知道这不是我们的结局。”沃利皱眉，“听起来是不是很离谱？”

艾瑞斯摇头。“这不离谱。”她表情变得坚定起来，“你和你叔叔这么多次受伤，如果我学到了任何东西，就是你如果预感某人会好起来的话，你就信任你的第六感。你只能这样熬下去。”

“嗯，”他说，“这部分糟透了。”

“等消息本来就很难，尤其是在这种场合。“艾瑞斯在他面前跪下。”但是你和我都知道迪克总是化不可能为可能。别把它想成你在等情况产生变化，把它想成你在等下一次能和他打招呼的机会。”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。“对我来说这样容易点。”

沃利比想象中更容易地冲她回了一个微笑。艾瑞斯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膝盖，站起身。“我去把巴里叫过来。”

沃利点头。“谢了，艾姨。”

艾瑞斯又笑了一下，把沃利一个人留在房间里。

其实他不是一个人。并不真的是。

“你会没事的，对不对，”他问。“因为不然的话就太尴尬了。”他轻轻地捏了捏迪克的手。“我是说，我在这说了一通我如何能感受到你会没事，结果你那头掉链子了？太尴尬了。我会用这件事纠缠你好多年的，你知道不。”

沃利听到门打开，于是停下了。他还没看到来人，但是能闻到空气里臭氧的味道。“嗨，巴里叔叔。”

“你跟蝙蝠们待在一起太久了，”巴里回答，“你都没转头看。”

沃利微笑。“所有人都坚持我至少学点基础的推理，不然我永远都跟不上。”

巴里笑了，一下子瘫坐在沃利旁边的椅子上。“你还好不，”他问。

“我跟艾姨聊过之后好一点了，”沃利回答。

“很好，”巴里说，“她很擅长这个。”

“我只希望这是个我能继承的韦斯特基因，”沃利说，“不过你就没戏了。”

巴里随意地摆摆手，“我有艾瑞斯就行了。”

这天头一次，病房里不再被沉默笼罩。巴里自然地唠叨着他想到的任何事。沃利没有料到聊天的走向会这么轻松，这让他脸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微笑。巴里给病房里带来了沃利迫切需要的愉快氛围。他听着巴里给他讲着他讲过一千遍的事，突然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一点压力。

他手上传来一点压力。这么小这么轻，他差点错过。

“巴里，”沃利打断他，“我觉得迪克捏了我的手。”

巴里的眼睛睁大了。“你确定吗？”

沃利摇头。“去叫布鲁斯。”

巴里一句话没说就去了。

“好吧，宝贝，”沃利对迪克说，“我知道有的失去意识的病人偶尔会肌肉抽搐，对于握着他们的家属来说这太难受了，所以我暂时不抱太大的希望。”沃利双手都握住了迪克的手，额头贴在手背上。“如果真的是你，不是身体的自然反应，我需要你再做一次。宝贝，再来一次就好。”

沃利从来都不是个耐心的人，但是他耐心地等着，他希望着。他希望他自己的感觉没错。

Chapter 9

杰森惊讶地发现小丑藏身处缺少在外面闲晃的打手。“缺少”地意思是一个打手都没有。无。零个。完全没有。哈莉看起来和杰森一样吃惊。这人刚刚袭击了哥谭的王子，显然他还不觉得他需要提防蝙蝠。

或者是字面意义的bats（球棒）。

或者是撬棍。

他想错了。

“你想咋弄，”哈莉问他，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杰森耸耸肩，“我想尽可能安静的潜入，”他说，“他很可能预期有人正面突破。”

“他在等阿蝙，”哈莉说，“他不会预料到来的是我们俩。”她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。“这是他的失误。”

这想法让杰森也微笑起来。“如果他在等我亲爱的老爸，那我们直接走进去都行。”

哈莉的笑容暗淡了一点，“那就错失了其中的乐趣。”

杰森和哈莉显然不会蠢到走正门。他们认为从屋顶或者二楼进入都会正中小丑下怀，于是他们从一楼的窗户翻了进去。如果小不点们在的话，杰森知道他们肯定坚持要走通风管道。杰森当罗宾的时候也这样，但是对于通风管道而言他现在已经超重了。

杰森觉得他们会一路畅通，他想的是对的。

至少半对。

一路上没有打手，但是杰森假设，以小丑的作风，会有不少陷阱。

杰森从窗户上跳下来。他还没找到机会四处探索，哈莉就落到他身边。“跟我来，小朋友。”她往走廊方向走去。走廊比他想象的更长。就，长超级多。长得多到离谱。从外面看，这走廊不可能有这么长。这很诡异，非常诡异，但是哈莉没有迟疑。她在距离走廊尽头还有差不多十米的地方停下了。哈莉朝杰森露出一个坏笑，推开她身后的门。

装饰成像是走廊尽头的一面墙显然实际上是一个活板门。

“你他--妈在逗我，”杰森说，“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逼真？”

“烟和镜子，”哈莉朝周围挥挥手，解释道。

“这才不是这么回事。“

”嗯哼，“哈莉直言不讳，”你老是用逻辑揣测小丑。这肯定有用。”哈莉剁了两下脚，揭开一个活板门。“这是个滑梯，”她说完就跳了下去。

“行吧，”杰森说，“当然啦。”

哈莉在滑梯底部等着他。“我们跟那个混蛋之间只有一扇门啦，”她说，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
“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
他们走进去的时候，周围意料之外的没什么东西。这基本上就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混凝土屋子。屋里的灯当然是绿色和紫色的。杰森花了整整两秒才找到他们要找的混蛋。他背对着门站着。白痴。某人显然对自己自视甚高。他一定听到了他们进来。他转过身，脸上带着那个可恶的笑容。

这个笑容僵硬了一下，杰森不知道他应不应该感到高兴。“我等的不是你，”这混蛋说。然后，让杰森很不高兴地，他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，“但是这也一样会很好玩。”

“我可不觉得，”杰森回答，掏出撬棍在灯光下挥了挥。

小丑耸耸肩。他看向杰森旁边，和哈莉对视的时候笑容变得更灿烂了。“哈莉，亲爱的，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，”他没等她回答，“我上次见到你还是你把我的旧仓库点着的那次呢。我一直想跟你聊聊这事。”

“哦，当然，”哈莉回答，握着球棒的手泛白。“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
小丑用他可憎的声音又他--妈笑了。“来呀，”他说，“既然你们来了，我要不要告诉你们我的计划？这一切背后的原因？”

“实话说，”杰森假笑着说，“我不在乎。”

杰森向他扑了过去。

他对战斗带来的肾上腺素的感觉了如指掌，但是这次不同。

这次他不用控制自己了。

杰森和哈莉配合默契，就像是他们为此时此刻特别训练过一样。杰森防守，哈莉进攻，等杰森显然需要动手的时候他们换位。

小丑用他自己的撬棍抵抗了一会。当两个撬棍相接时，杰森几乎都笑了。真是因果循环，他想。然后，因为他觉得这或许会激怒小丑，杰森确实笑了起来。他发出的声音比他预期的更歇斯底里，但是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每一次痛殴都比上一次感觉更好。每次他让这个混蛋流出鲜血，他心中的块垒都减少一分。

这很难解释，但是就好像每一秒小丑接近死亡，杰森灵魂深处都产生着变化。

哈莉和杰森把他击倒在地、奄奄一息，然后他们停了下来。

“你甚至知道你伤害过多少人吗，”杰森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答，但还是问道，“你知道你毁掉了多少人的人生吗？”

“你杀了他，”哈莉指着杰森，“你也杀了我。”

“你洗脑过我两个兄弟。”

“你让半个城市陷入疯狂。”

“但是你每次都逍遥法外。”

“你从来没对你犯下的罪付出过代价。”哈莉深吸一口气。“直到今天为止。”

杰森抽出他的枪。“你这次逃不掉了。我们会确保你再也没法伤人了。”

躺在地上的人试着动了动。哈莉动作更快，把他的球棒砸在他膝盖上。就像他对迪克做的那样，杰森提醒自己。

早就消失的绿色再次占据了他的双眼。杰森无视了它。

他扣下扳机。然后又开了一枪。又一枪。又一枪。又一枪，直到小丑再也不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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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回到了咖啡店。凯拉还在喝她那杯恐怖的咖啡因炸弹，但是其他人都散了。杰森希望那些学生写完了他们的作业。

“你会没事吗，”哈莉问他。

“不知道，”他回答，“你呢？”

哈莉点头，“我会没事的。”过了一会，她又开口道。“回你家里人身边去，告诉布鲁西发生了什么，迪克醒过来的时候通知我。明白？”

杰森点了点头。

哈莉站起来，到吧台边把空杯子递给凯拉，往门口走去。

“哈莉，”杰森叫她。她回过头来。“谢谢你，“

哈莉微笑。”当然啦，小朋友。“